《信》
木岛:
这是一封写给你的信,也是一封不会寄出的信。
没想到,让我放弃文学理想的是你,让我再次提笔的也是你。
大概是到了一定年纪,汲汲营营、忙忙碌碌的那一根弦松弛了下来。许多东西逐渐从我的世界中淡出,如同老旧的电视机一般慢慢失去了色彩、模糊了声像。唯有你,却越来越清晰,在独自一人时,在夜深人静时,如影随行。该怎么好呢?不如写一写吧。就写一写吧。
有时会想,有什么东西是真正属于我的,回答是没有。家人和朋友是陪伴,或短或长的一段路程。几十年后,我的存在大概只会在供奉的遗像,或者是墓碑上刻的名字被人所认识。再长一点,是虚无。而你,不一样,有一支笔。当看着你奋笔疾书时,当你将厚厚一叠稿子交到我手上时,当我在书架上看到你的书被整齐排放时,当你的书热销一空追加再版时。我都忍不住想,这个人找到了灵魂安放之地。真叫人羡慕,不是吗?将生命中最美的、最珍贵的东西放进文学里,放进不朽里。再被人所欣赏,所赞叹,真美啊!
我迷恋你的文字,甚至深深迷恋着你这个人。不知怎的,我能读懂你文字中的每一个情绪,每一个隐喻,每一处转折。暗暗怀疑,你是不是在我脑中装了什么晶片或开关之类,不然怎么解释这惊人的洞悉。
至于你,相识二十几载,对你是友情?爱情?亲情?我想,都有吧!你撒娇、任性时,宠着哄着;伤害自己时,拉着拦着;开口需要时,立马飞奔过去;说喜欢时,柔软了所有……
于你,从来都是丢盔弃甲,不知所措。还要怎样?还能怎样呢?
絮絮叨叨了一阵,还真是打扰呢!
城户士郎
2025年6月17日夜